第36章 割袍斷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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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一然最後真的三個玩偶都拿走了, 一個都沒給戚蕾留。
回公司的路上，吳助理看見陳一然手上抱著三個毛絨娃娃，有些好奇地問他：“陳總, 這幾個玩偶是送給戚小姐嗎？您怎麽又拿回來了？”
陳一然道：“不是, 是給……”
陳一然說到這裏，便沒了聲音。他之前答應過厲琳琳, 看到夾娃娃機都幫她夾, 現在夾是夾了，但好像也不能送給她。
吳助理還在等他的後文，陳一然自如地切換了說辭：“給我自己的。”
吳助理：“……”
總裁不僅喜歡玩乙女游戲，還喜歡毛絨玩具？
還挺萌的。
另一邊，戚蕾在星光公園的餐廳，跟兩個閨蜜見了面。
“怎麽樣怎麽樣？”一見到戚蕾, 兩個小姐姐就忍不住八卦。
戚蕾在空椅上坐上, 放下了手拿包：“還行吧, 今天他聊了一些對畫的看法，他的觀點我還是比較讚同的。”
“這不是很好嘛？”金發的小姐姐打量著她, “我怎麽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？是對他哪裏不滿意嗎？”
“哎。”戚蕾手背托著下巴，嘆息一聲，“陳一然什麽都好, 就是我總感覺他心裏已經有人了。”
“不會吧。”金發小姐姐很是驚訝, “他要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，展叔叔幹嘛還要讓他出來相親？”
“可能陳一然沒跟人提起過吧。”
“那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女人的直覺。”
“……”金發小姐姐沈默了一瞬, “那要不你再用你的直覺，猜猜他心裏的人是誰？”
另一個小姐姐像是想起什麽, 忽然捂了捂嘴：“該不會是盧思雨吧？之前他們兩個好像傳過緋聞。”
“應該不是盧思雨。”戚蕾搖了搖頭, “盧思雨本人我見過, 應該不是她。我覺得是一個喜歡玩游戲和毛絨玩具的小姑娘。”
喜歡玩游戲並且喜歡毛絨玩具的小姑娘厲琳琳，最近心裏感覺特別不踏實。雖然陳一然之前也不常跟她聯系，但她總覺得這次有些不一樣。
可是具體有些什麽不一樣，她又說不上來。
她剛才給陳一然打了個電話，電話沒人接，她又打給了吳助理。吳助理倒是接了，但是說陳一然這會兒在開會，不方便接電話。
對話到這裏還算正常，但是當她無意中問了一句一然哥哥最近在忙什麽之後，吳助理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了！
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蹊蹺！
她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，被她扔在毛絨地毯上的手機就歡快地響了起來。她以為是陳一然開完了會，回她電話了，飛快地跑過去撿起手機。
屏幕上顯示“陶野導演”四個字。
厲琳琳撇撇嘴角，把電話接了起來：“陶導演，你好。”
“厲老師你好！”陶野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激動，他似乎心情很好，跟當初在酒店遇到厲琳琳時天差地別的，“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不！不要告訴她！
“我們的劇已經順利找到播出平臺了，而是是大平臺！”陶野說著說著更激動了，厲琳琳都可以想象出他在電話那頭眉飛色舞的樣子，“我原本以為很難談下來的，結果對方聽說是你投資的以後，就對我們的劇產生了興趣！他們今天出了評估結果，已經和我們簽約了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這是哪個平臺啊，這麽不靠譜！
“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厲老師！”陶野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，“你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投資了我們，讓我們的劇可以繼續拍下去，後續的播出也是您間接幫了我們。誰說我們劇沒有流量的，你就是我們最大的流量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謝謝您嘞。
“後續的工作我這邊會一直跟進，有什麽新的進展我都會給你匯報！”
“別……”她的心臟可能承受不了。
“哦，也是，您平時工作那麽忙，我還是少打擾您比較好。”陶野做人非常體貼，“那我就等預告片出來，開始宣傳之後再聯系你吧！”
“好的吧……”厲琳琳在陶野“我們一定會賺錢”的豪言壯語中，掛斷到了電話。
太慘了，太慘了她。厲琳琳頹然地靠在身後的床沿。
她是不是應該再去找找常心大師，給她做做法消消災什麽的？
“琳琳，你在房間裏嗎？”陳熙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厲琳琳的房門。
厲琳琳從地毯上爬起來，穿上拖鞋去給陳熙開了門：“熙熙，什麽事啊？”
“哈哈……”陳熙欲言又止地笑了兩聲，忽然把身旁的吳慧往前一推，“是吳慧她有話跟你說！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塑料姐妹，塑料姐妹啊！
厲琳琳不明所以地扭過腦袋，看向吳慧：“什麽事？不會又是來催我看劇本的吧？”
“呃，不是這件事，當然你要是能快點看肯定最好……”
“咳！”陳熙用力的咳嗽了一聲，提醒吳慧不要跑題。
吳慧的話卡了殼，說的字全都包在嘴裏含糊不清：“其實是關於陳總的事，熙熙是他妹妹，比我了解情況，還是熙熙來說吧。”
吳慧機智地把這個球又拋回給了陳熙。
陳熙：“……”
這樣的閨蜜要來有何用，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。:）
厲琳琳再次看向陳熙，一臉好奇地問她：“跟一然哥哥有關？一然哥哥怎麽了？”
“嗯，這個吧……”
厲琳琳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，忽然間靈光一閃：“是不是一然哥哥出什麽意外了？我就覺得最近你們都奇奇怪怪的，就連吳助理談到一然哥哥，也變得吞吞吐吐！一然哥哥是不是出事了！”
“沒有沒有，你不要亂腦補。”陳熙連忙制止了她的腦內小故事，“他沒出事，他就是，相了個親。”
厲琳琳一楞，似乎有些沒理解：“相親？”
“嗯，是他爸爸給他介紹的。”話頭起出來了，接下來的話陳熙也就沒那麽難開口了，“他那個爸爸吧，你也知道，小時候沒管過他，現在人家大了吧，他又瞎操心。”
厲琳琳消化了一會兒，才看著陳熙問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吧……”陳熙擡手撓了撓頭，“就還在相處，我也都是聽我媽媽說的。”
厲琳琳的眉毛皺了皺：“還在相處是不是表示，他們對對方都還挺滿意的？”
她說到這裏燉了一下，猛地抓住陳熙的肩膀搖晃起來：“熙熙，一然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！他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！”
“琳琳琳琳，你先冷靜一下，我要吐了。”陳熙從厲琳琳的手下掙紮出來，反制住她，“他們才見了兩面，應該發展不到這麽快。不過我覺得，要不你還是找一然哥哥說清楚吧。”
旁邊的吳慧眉梢忍不住跳了跳，還要說什麽呢，告白也告過了，難道還要送上門去再被人家拒絕一下嗎？
“琳琳啊，我覺得男人什麽的都是虛的，還是錢最靠譜啊。要不咱專心搞事業吧！”吳慧覺得不能讓厲琳琳在陳一然這條道上走到死啊，再怎麽也得換個方向啊。
哪知厲琳琳瞪著她道：“就是你，天天的讓我搞事業，一然哥哥才去跟別人相親了！”
“……”吳慧一臉懵逼，“這也怪我？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“當然有！我早就說過了，我不想搞事業，我只想搞陳一然！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陳熙：“……”
猛還是琳琳猛。
“總之呢，我們就是把事情跟你說一聲，接下來要怎麽處理，還是看你自己。”陳熙拉著吳慧，說完這句就撤走了。厲琳琳關上房門，把自己砸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。
原來一然哥哥這段時間沒有聯系她，都是因為在跟別的女人相親嗎？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厲琳琳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叫聲，嚇得客廳裏的陳熙和吳慧都是一抖。
“她沒事吧？”吳慧看著厲琳琳的房門，有些擔心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陳熙嘆息一聲，“我就想不通了，一然哥哥好好的一個工作狂，怎麽會忽然同意相親呢？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就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，東西也沒怎麽吃。又這樣自閉了兩天，厲琳琳終於出門了。
她倒不是去找陳一然的，而是約了常心大師。常心之前一直在外地，今天秘書才通知她可以面談。
地點不是在上次的工作室裏，而是在郁氏的一家海景餐廳。
這間餐廳的頂層是只有會員能夠預約的，厲琳琳現在正當紅，出門很容易被認出來，約在這種地方也算對她比較友好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的行程排得很滿，秘書又說你很著急，所以只能趁吃午飯的時間把你約出來了。”常心穿得西裝革履，坐在西餐廳優雅地吃著西餐，完全看不出來一個神棍的樣子。
“我早就跟你說了，你放棄愛情選擇事業吧，何必強求呢？”他將盤裏的牛排切成小塊，優雅地叉起一塊送進嘴裏。
厲琳琳就沒他這麽有胃口了：“那就沒有破解的方法了嗎？你不是大師嗎，不能做個法什麽的？”
常心看著她笑了笑：“你們這些小姑娘，就總是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。之前我有個客戶，我也是勸她不要強求，她不聽，跑去找別人給她做法，讓她跟喜歡的人談戀愛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被騙了好幾百萬，那個幫她做法的人已經落網了。”
“……”厲琳琳沈默了一下，“不會是你報的警吧。”
常心但笑不語。
“所以我這輩子就註定要孤獨終老了？”厲琳琳問他。
常心道：“當然不是，事實上你的命格已經開始發生變化。放下執念，努力搞搞事業，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。”
“……你是說錢嗎？”
“錢對你來說不算意外的收獲，是囊中之物。”
“……”怎麽聽上去沒有高興一點呢？
“哦，對了，這頓飯算在你的賬上。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沒有陪常心把午飯吃完，就自己先離開了。她來的時候這一層還沒有坐多少人，這會兒人也漸漸多了起來。走了沒幾步，她看見了坐在前面餐桌的陳一然。
他不是一個人來吃飯的，他的對面坐著一位年輕女性，厲琳琳沒有見過，但看著挺漂亮的，像是哪家的千金。
這不會就是跟一然哥哥相親的人吧？
厲琳琳的心往下一沈，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們。陳一然像是感應到什麽，往她的方向稍一側頭，就撞上了他的目光。
戚蕾明顯感覺陳一然楞了一下，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，瞧見了最近正當紅的一位女星，厲琳琳。
雖然厲琳琳帶著帽子和口罩，但她可是琳琳妹妹的微博鐵粉，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小偶像。
要是換做在其他地方，她能開心地沖上去找琳琳合照，不過現在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。
陳一然跟厲琳琳好像關系有些不一般？
厲琳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，主動走上來喊了陳一然一聲：“一然哥哥。”
“嗯。”陳一然難得表現得局促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。厲琳琳朝他對面的女生看過去，問了一句：“這位小姐姐是？”
陳一然看了戚蕾一眼，介紹道：“她姓戚，是我的相親對象。”
厲琳琳恍然地點點頭：“哦，我聽熙熙提起過，聽她說你們發展得挺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陳一然幾不可見地捏了捏放在身側的手，跟厲琳琳道，“畢竟我們這個年齡，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相處的。”
“結婚？”厲琳琳楞了一下，“你要跟她結婚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個一然哥哥，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，就先走了！”厲琳琳沒聽他接著說下去，提著包飛快地跑走了。
戚蕾看著她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，也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。她今天約陳一然出來，就是想跟他問清楚，如果他心裏真的有別人，那他們兩個的相親就到此為止，今後也不用再見面了。
現在經過這麽一出，有些話好像不用問，也能看明白了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陳一然看向戚蕾，想跟她解釋一下，戚蕾沒等他說完，就拿著自己的包站起身，朝他笑了笑。
“你不用說了，我都看明白了。”戚蕾道，“你心裏喜歡的人，就是琳琳妹妹吧。”
陳一然一楞，他喜歡琳琳？
“戚小姐，你可能誤會了，琳琳她是我妹妹。”
戚蕾頗為訝異地看了他一眼，因為她發現陳一然說的不像托詞，而是他真的這麽認為的。她忍不住笑了一聲：“陳總，你以前從來沒談過戀愛吧？”
陳一然：“……”
“要不是你長著這樣一張臉，你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的。”
陳一然：“？”
為什麽忽然就開始人生攻擊了？
“算了，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。”戚蕾拿著自己的包外走，“這頓飯就你請客了，畢竟是你辜負了我。另外再送你一句忠告吧。”
戚蕾回頭朝他笑了笑：“虐妻一時爽，追妻火葬場。”
陳一然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從餐廳跑出去之後，就直接打車去了KTV，還點了一堆小哥哥。自從發現厲琳琳是自己的鄰居後，Ann已經很久沒有在KTV見到過她了，沒想到她今天一個人跑了過來。
還點了一桌子酒。
“你怎麽了？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？”Ann拿下她手裏的酒杯，阻止了她繼續給自己灌酒。厲琳琳也沒去管，拿著麥克風繼續在KTV裏鬼哭狼嚎。
旁邊一個小哥哥小小聲道：“這真是厲深的女兒嗎？厲深唱歌明明超好聽的！”
Ann：“……”
“不要吐槽客人的歌技。”Nick在旁邊笑瞇瞇地道，“不過今天鄧經理恐怕又要頭疼了。”
“你聯系邱太太了嗎？”Ann在旁邊問。
Nick點點頭：“進來之前就給她發消息了。”
厲琳琳沈浸在自己的歌聲裏，完全沒註意到他們在聊什麽，一曲唱完，包間裏的小哥哥給她鼓掌，她一邊跟大家鞠躬致謝，一邊拿著麥克風踩在桌子上大喊：“陳善你這個王八蛋，我厲琳琳今天就跟你恩斷義絕！”
她說著，還想把自己的衣服撕開，當場表演一個割袍斷義，然後被Ann摁住了。
“行了，你的決心已經表達得很到位了，不用撕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厲琳琳擡眸看了他一眼，又擡起手對著麥克風大喊，“男人都是狗東西！！狗——東——西——”
一屋子的男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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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公司的路上，吳助理看見陳一然手上抱著三個毛絨娃娃，有些好奇地問他：“陳總, 這幾個玩偶是送給戚小姐嗎？您怎麽又拿回來了？”
陳一然道：“不是, 是給……”
陳一然說到這裏，便沒了聲音。他之前答應過厲琳琳, 看到夾娃娃機都幫她夾, 現在夾是夾了，但好像也不能送給她。
吳助理還在等他的後文，陳一然自如地切換了說辭：“給我自己的。”
吳助理：“……”
總裁不僅喜歡玩乙女游戲，還喜歡毛絨玩具？
還挺萌的。
另一邊，戚蕾在星光公園的餐廳，跟兩個閨蜜見了面。
“怎麽樣怎麽樣？”一見到戚蕾, 兩個小姐姐就忍不住八卦。
戚蕾在空椅上坐上, 放下了手拿包：“還行吧, 今天他聊了一些對畫的看法，他的觀點我還是比較讚同的。”
“這不是很好嘛？”金發的小姐姐打量著她, “我怎麽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？是對他哪裏不滿意嗎？”
“哎。”戚蕾手背托著下巴，嘆息一聲，“陳一然什麽都好, 就是我總感覺他心裏已經有人了。”
“不會吧。”金發小姐姐很是驚訝, “他要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，展叔叔幹嘛還要讓他出來相親？”
“可能陳一然沒跟人提起過吧。”
“那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女人的直覺。”
“……”金發小姐姐沈默了一瞬, “那要不你再用你的直覺，猜猜他心裏的人是誰？”
另一個小姐姐像是想起什麽, 忽然捂了捂嘴：“該不會是盧思雨吧？之前他們兩個好像傳過緋聞。”
“應該不是盧思雨。”戚蕾搖了搖頭, “盧思雨本人我見過, 應該不是她。我覺得是一個喜歡玩游戲和毛絨玩具的小姑娘。”
喜歡玩游戲並且喜歡毛絨玩具的小姑娘厲琳琳，最近心裏感覺特別不踏實。雖然陳一然之前也不常跟她聯系，但她總覺得這次有些不一樣。
可是具體有些什麽不一樣，她又說不上來。
她剛才給陳一然打了個電話，電話沒人接，她又打給了吳助理。吳助理倒是接了，但是說陳一然這會兒在開會，不方便接電話。
對話到這裏還算正常，但是當她無意中問了一句一然哥哥最近在忙什麽之後，吳助理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了！
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蹊蹺！
她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，被她扔在毛絨地毯上的手機就歡快地響了起來。她以為是陳一然開完了會，回她電話了，飛快地跑過去撿起手機。
屏幕上顯示“陶野導演”四個字。
厲琳琳撇撇嘴角，把電話接了起來：“陶導演，你好。”
“厲老師你好！”陶野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激動，他似乎心情很好，跟當初在酒店遇到厲琳琳時天差地別的，“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不！不要告訴她！
“我們的劇已經順利找到播出平臺了，而是是大平臺！”陶野說著說著更激動了，厲琳琳都可以想象出他在電話那頭眉飛色舞的樣子，“我原本以為很難談下來的，結果對方聽說是你投資的以後，就對我們的劇產生了興趣！他們今天出了評估結果，已經和我們簽約了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這是哪個平臺啊，這麽不靠譜！
“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厲老師！”陶野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，“你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投資了我們，讓我們的劇可以繼續拍下去，後續的播出也是您間接幫了我們。誰說我們劇沒有流量的，你就是我們最大的流量！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謝謝您嘞。
“後續的工作我這邊會一直跟進，有什麽新的進展我都會給你匯報！”
“別……”她的心臟可能承受不了。
“哦，也是，您平時工作那麽忙，我還是少打擾您比較好。”陶野做人非常體貼，“那我就等預告片出來，開始宣傳之後再聯系你吧！”
“好的吧……”厲琳琳在陶野“我們一定會賺錢”的豪言壯語中，掛斷到了電話。
太慘了，太慘了她。厲琳琳頹然地靠在身後的床沿。
她是不是應該再去找找常心大師，給她做做法消消災什麽的？
“琳琳，你在房間裏嗎？”陳熙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厲琳琳的房門。
厲琳琳從地毯上爬起來，穿上拖鞋去給陳熙開了門：“熙熙，什麽事啊？”
“哈哈……”陳熙欲言又止地笑了兩聲，忽然把身旁的吳慧往前一推，“是吳慧她有話跟你說！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塑料姐妹，塑料姐妹啊！
厲琳琳不明所以地扭過腦袋，看向吳慧：“什麽事？不會又是來催我看劇本的吧？”
“呃，不是這件事，當然你要是能快點看肯定最好……”
“咳！”陳熙用力的咳嗽了一聲，提醒吳慧不要跑題。
吳慧的話卡了殼，說的字全都包在嘴裏含糊不清：“其實是關於陳總的事，熙熙是他妹妹，比我了解情況，還是熙熙來說吧。”
吳慧機智地把這個球又拋回給了陳熙。
陳熙：“……”
這樣的閨蜜要來有何用，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。:）
厲琳琳再次看向陳熙，一臉好奇地問她：“跟一然哥哥有關？一然哥哥怎麽了？”
“嗯，這個吧……”
厲琳琳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，忽然間靈光一閃：“是不是一然哥哥出什麽意外了？我就覺得最近你們都奇奇怪怪的，就連吳助理談到一然哥哥，也變得吞吞吐吐！一然哥哥是不是出事了！”
“沒有沒有，你不要亂腦補。”陳熙連忙制止了她的腦內小故事，“他沒出事，他就是，相了個親。”
厲琳琳一楞，似乎有些沒理解：“相親？”
“嗯，是他爸爸給他介紹的。”話頭起出來了，接下來的話陳熙也就沒那麽難開口了，“他那個爸爸吧，你也知道，小時候沒管過他，現在人家大了吧，他又瞎操心。”
厲琳琳消化了一會兒，才看著陳熙問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吧……”陳熙擡手撓了撓頭，“就還在相處，我也都是聽我媽媽說的。”
厲琳琳的眉毛皺了皺：“還在相處是不是表示，他們對對方都還挺滿意的？”
她說到這裏燉了一下，猛地抓住陳熙的肩膀搖晃起來：“熙熙，一然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！他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！”
“琳琳琳琳，你先冷靜一下，我要吐了。”陳熙從厲琳琳的手下掙紮出來，反制住她，“他們才見了兩面，應該發展不到這麽快。不過我覺得，要不你還是找一然哥哥說清楚吧。”
旁邊的吳慧眉梢忍不住跳了跳，還要說什麽呢，告白也告過了，難道還要送上門去再被人家拒絕一下嗎？
“琳琳啊，我覺得男人什麽的都是虛的，還是錢最靠譜啊。要不咱專心搞事業吧！”吳慧覺得不能讓厲琳琳在陳一然這條道上走到死啊，再怎麽也得換個方向啊。
哪知厲琳琳瞪著她道：“就是你，天天的讓我搞事業，一然哥哥才去跟別人相親了！”
“……”吳慧一臉懵逼，“這也怪我？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“當然有！我早就說過了，我不想搞事業，我只想搞陳一然！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陳熙：“……”
猛還是琳琳猛。
“總之呢，我們就是把事情跟你說一聲，接下來要怎麽處理，還是看你自己。”陳熙拉著吳慧，說完這句就撤走了。厲琳琳關上房門，把自己砸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。
原來一然哥哥這段時間沒有聯系她，都是因為在跟別的女人相親嗎？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厲琳琳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叫聲，嚇得客廳裏的陳熙和吳慧都是一抖。
“她沒事吧？”吳慧看著厲琳琳的房門，有些擔心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陳熙嘆息一聲，“我就想不通了，一然哥哥好好的一個工作狂，怎麽會忽然同意相親呢？”
吳慧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就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，東西也沒怎麽吃。又這樣自閉了兩天，厲琳琳終於出門了。
她倒不是去找陳一然的，而是約了常心大師。常心之前一直在外地，今天秘書才通知她可以面談。
地點不是在上次的工作室裏，而是在郁氏的一家海景餐廳。
這間餐廳的頂層是只有會員能夠預約的，厲琳琳現在正當紅，出門很容易被認出來，約在這種地方也算對她比較友好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的行程排得很滿，秘書又說你很著急，所以只能趁吃午飯的時間把你約出來了。”常心穿得西裝革履，坐在西餐廳優雅地吃著西餐，完全看不出來一個神棍的樣子。
“我早就跟你說了，你放棄愛情選擇事業吧，何必強求呢？”他將盤裏的牛排切成小塊，優雅地叉起一塊送進嘴裏。
厲琳琳就沒他這麽有胃口了：“那就沒有破解的方法了嗎？你不是大師嗎，不能做個法什麽的？”
常心看著她笑了笑：“你們這些小姑娘，就總是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。之前我有個客戶，我也是勸她不要強求，她不聽，跑去找別人給她做法，讓她跟喜歡的人談戀愛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被騙了好幾百萬，那個幫她做法的人已經落網了。”
“……”厲琳琳沈默了一下，“不會是你報的警吧。”
常心但笑不語。
“所以我這輩子就註定要孤獨終老了？”厲琳琳問他。
常心道：“當然不是，事實上你的命格已經開始發生變化。放下執念，努力搞搞事業，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。”
“……你是說錢嗎？”
“錢對你來說不算意外的收獲，是囊中之物。”
“……”怎麽聽上去沒有高興一點呢？
“哦，對了，這頓飯算在你的賬上。”
厲琳琳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沒有陪常心把午飯吃完，就自己先離開了。她來的時候這一層還沒有坐多少人，這會兒人也漸漸多了起來。走了沒幾步，她看見了坐在前面餐桌的陳一然。
他不是一個人來吃飯的，他的對面坐著一位年輕女性，厲琳琳沒有見過，但看著挺漂亮的，像是哪家的千金。
這不會就是跟一然哥哥相親的人吧？
厲琳琳的心往下一沈，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們。陳一然像是感應到什麽，往她的方向稍一側頭，就撞上了他的目光。
戚蕾明顯感覺陳一然楞了一下，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，瞧見了最近正當紅的一位女星，厲琳琳。
雖然厲琳琳帶著帽子和口罩，但她可是琳琳妹妹的微博鐵粉，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小偶像。
要是換做在其他地方，她能開心地沖上去找琳琳合照，不過現在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。
陳一然跟厲琳琳好像關系有些不一般？
厲琳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，主動走上來喊了陳一然一聲：“一然哥哥。”
“嗯。”陳一然難得表現得局促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。厲琳琳朝他對面的女生看過去，問了一句：“這位小姐姐是？”
陳一然看了戚蕾一眼，介紹道：“她姓戚，是我的相親對象。”
厲琳琳恍然地點點頭：“哦，我聽熙熙提起過，聽她說你們發展得挺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陳一然幾不可見地捏了捏放在身側的手，跟厲琳琳道，“畢竟我們這個年齡，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相處的。”
“結婚？”厲琳琳楞了一下，“你要跟她結婚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個一然哥哥，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事，就先走了！”厲琳琳沒聽他接著說下去，提著包飛快地跑走了。
戚蕾看著她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，也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。她今天約陳一然出來，就是想跟他問清楚，如果他心裏真的有別人，那他們兩個的相親就到此為止，今後也不用再見面了。
現在經過這麽一出，有些話好像不用問，也能看明白了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陳一然看向戚蕾，想跟她解釋一下，戚蕾沒等他說完，就拿著自己的包站起身，朝他笑了笑。
“你不用說了，我都看明白了。”戚蕾道，“你心裏喜歡的人，就是琳琳妹妹吧。”
陳一然一楞，他喜歡琳琳？
“戚小姐，你可能誤會了，琳琳她是我妹妹。”
戚蕾頗為訝異地看了他一眼，因為她發現陳一然說的不像托詞，而是他真的這麽認為的。她忍不住笑了一聲：“陳總，你以前從來沒談過戀愛吧？”
陳一然：“……”
“要不是你長著這樣一張臉，你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的。”
陳一然：“？”
為什麽忽然就開始人生攻擊了？
“算了，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。”戚蕾拿著自己的包外走，“這頓飯就你請客了，畢竟是你辜負了我。另外再送你一句忠告吧。”
戚蕾回頭朝他笑了笑：“虐妻一時爽，追妻火葬場。”
陳一然：“……”
厲琳琳從餐廳跑出去之後，就直接打車去了KTV，還點了一堆小哥哥。自從發現厲琳琳是自己的鄰居後，Ann已經很久沒有在KTV見到過她了，沒想到她今天一個人跑了過來。
還點了一桌子酒。
“你怎麽了？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？”Ann拿下她手裏的酒杯，阻止了她繼續給自己灌酒。厲琳琳也沒去管，拿著麥克風繼續在KTV裏鬼哭狼嚎。
旁邊一個小哥哥小小聲道：“這真是厲深的女兒嗎？厲深唱歌明明超好聽的！”
Ann：“……”
“不要吐槽客人的歌技。”Nick在旁邊笑瞇瞇地道，“不過今天鄧經理恐怕又要頭疼了。”
“你聯系邱太太了嗎？”Ann在旁邊問。
Nick點點頭：“進來之前就給她發消息了。”
厲琳琳沈浸在自己的歌聲裏，完全沒註意到他們在聊什麽，一曲唱完，包間裏的小哥哥給她鼓掌，她一邊跟大家鞠躬致謝，一邊拿著麥克風踩在桌子上大喊：“陳善你這個王八蛋，我厲琳琳今天就跟你恩斷義絕！”
她說著，還想把自己的衣服撕開，當場表演一個割袍斷義，然後被Ann摁住了。
“行了，你的決心已經表達得很到位了，不用撕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厲琳琳擡眸看了他一眼，又擡起手對著麥克風大喊，“男人都是狗東西！！狗——東——西——”
一屋子的男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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